第94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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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咚、咚。
  两声短响。
  黑衣女郎举杯饮酒的间隙低语:“日月星移。”
  “江河倒流。”疤脸人沙哑回应。
  黑衣女郎倏然起身,打了个手势。疤脸人饮尽残酒,紧随其后。两人一前一后,消失在暗巷拐角。
  “近日廷尉台抓得紧。”黑衣人低语,“你来时可有人跟踪?”
  “没有。”谢廷玉简短应答。
  黑衣人目光扫过谢廷玉左手的绷带,那手背青筋凸起,皮肤干裂,掌中心缠着一层纱布,“手受伤了?怎么伤的?”
  “被咬伤的。”
  “咬伤?”黑衣人想起这疤脸确实养了条恶犬,“又是你家那条畜生?早说过这种凶狗该早早处置了。”
  谢廷玉沉默以对。
  黑衣人并未起疑。这疤脸素来独来独往,除了交接时必要的话语外,向来惜字如金,这般反应实属平常。
  谢廷玉默默跟在黑衣人身后。
  两人身后的屋檐阴影处,三道人影悄然潜伏。
  “我说袁望舒,你出来还带那么多人作甚?”
  崔元瑛眯眼打量着下方,除了廷尉台的差役,还有两队人马潜伏在暗处。
  袁望舒侧脸斜睨,冷斥:“母亲忧心我的安危,多派几名亲卫随行保护,有何不妥?你今夜不是也带了人?”
  王兰之突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。两人顿时收声,悄然跟上。
  三人身影之后,暗处潜伏着众多人马。廷尉台差役,崔元瑛的随从,袁望舒的亲卫,谢氏的精兵,皆身着紧身夜行黑衣,在夜色中倒难分得清谁是谁的人。
  雨幕中都化作一片模糊的暗色。偶有兵刃折射的寒光闪过,又迅速隐没在黑暗里。
  谢廷玉紧随黑衣人穿过幽暗的暗道,几经转折后,眼前豁然开朗。秦淮河畔的城门码头处,数艘大船静静停泊。
  她眸色一沉,立即认出这是颍川庾氏掌控的水路要地。
  当年王琢璋为让她理清建康世家盘根错节的关系,日/日/逼/她背诵那本《建康世家志》,其中明载,颍川庾氏正是以漕运起家,掌控着秦淮河大半码头。
  借着船上火把的微光,只见大船帆布低垂,甲板上堆放的尽是些寻常货物,尽是米粮、布匹等大宗商品,乍看与普通商船无异。
  谢廷玉暗自思忖:人藏在哪里?总不至于明目张胆藏在甲板下?庾氏若用自家船只运输,一旦败露岂不是自投罗网?
  她试探问道:“这次为何改在码头交接?”
  黑衣人未起疑:“近日廷尉台查得紧,佛庙后山来不及运,今夜就在这儿接人。你先在这儿接走,再把佛寺后山那几个也一并带了。”
  谢廷玉随黑衣人登上甲板。
  “站住!”
  一声厉喝骤然响起。谢廷玉身形一顿,只见数名持环首刀的船员举着火把逼近。灼热的火光直照在她脸上,在那张布满狰狞疤痕的面容上,唯有一双眸子平静如水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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