俯首称臣 第46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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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随即孟寒山站起来,一刻不等地离开座位。
  他急怒攻心,一张苍老到微微变形的脸挤满凶狠厉色,梁昭夕几句话扯碎他的所有幻想,他扔开拐杖几步上前,一把扼住梁昭夕的咽喉。
  他身量高,即便老了也超出梁昭夕大半头,一只手在激怒之下犹如鹰爪,不留情地狠狠往里扣进去。
  梁昭夕没有准备,窒息地仰头,脸色迅速煞白,她抓住孟寒山的手臂,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  老人强弩之末,却爆发出骇人力量和阴狠,真真切切动了杀心。
  孟寒山咬着牙加重力气,森森道:“梁小姐,你敬酒不吃,那就别怪我心狠,我一个快死的人,这辈子已经过完了,不介意带个顺路同行的,我想让你离开慎廷,哪里用得着那么麻烦,在这儿处理掉你就行了!”
  她身前是孟寒山的钳制,周围又被一群男人围住,有人已经上手来摁她肩膀,控制她的挣动。
  梁昭夕生理性的泪涌出。
  ……孟停。
  她摸不到手机。
  那些被重重戳烂的心虚,不忍,难过,心疼,摇摆犹豫,都在同一时间漫上眼眶,模糊了视线。
  梁昭夕被掐按着倒退了几步,侧身对着进来的大门,她眼前发黑,几乎喘不上气时,错觉一般看见一道高大强势的身影闯进视野。
  他穿黑色大衣,一身慑人的硬朗威严,走过墙边时,在博古架上抓起一支古董花瓶,紧扣在掌中,他影子悍然笼罩过来,手臂抬起,花瓶索命一般狠重砸向她身后那男人的头骨。
  巨响声里,男人的惨叫极度刺耳,孟慎廷手中的花瓶尖锐残破,往下滴着温热的血流,他面无表情,再次举起,砸在另一个抓着梁昭夕的男人脸上。
  梁昭夕只觉得背后压制她的力量消失,满耳都是惊恐的叫喊,她的包围圈彻底散开,颈上的疼和怕占据了巅峰。
  孟慎廷掐住老人仍不放松的手,将他布满斑块的手腕攥出瘆人异响。
  孟寒山被迫张开,表情可怖,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骨正在错位扭曲。
  孟慎廷手背上青筋暴起,把软倒的梁昭夕死死压进怀里,他向前逼近,漆黑眼瞳透不出一丝光,有如深陷的沼泽。
  他口吻平静到丧失情绪,没有作为人的起伏。
  “你不是一直庆幸我有没杀过人吗,不如你来做第一个,我不介意现在送你上路。”
  第38章
  深宅大院仿佛与世隔绝, 古旧的厅堂里光影幢幢,雕梁画栋都褪了色,透着腐朽,孟慎廷站在这片衰败的颜色中间, 一身冷冽峥嵘, 溅了鲜血的大衣仍然肃穆,压着他的杀伐。
  他搂着臂弯里的人, 力道无法节制, 重得要把她勒伤勒断,嵌进胸膛,他钳制着孟寒山的那只手同样钢铸一样, 风平浪静地,裂开了老人掐过梁昭夕喉咙的那截骨头。
  他自始至终没有去看梁昭夕的眼睛,低垂着眉目注视孟寒山, 脸上看不出什么激动或者暴怒, 又静又淡, 甚于往常。
  如果不是他脚下碾着满地碎瓷片,身上血迹斑斑, 那几个高壮男人在他腿边不是跪地哀嚎就是吓得退避,任凭怎么看,他都还是那个波澜不惊的孟慎廷。
  但孟寒山知道不是, 过去那些年, 他亲眼见证过不止一次,孟慎廷被触上逆鳞, 杀心最狠的时候,就是这副神情。
  孟寒山手骨疼得冷汗涔涔,满面皱纹剧烈地颤抖, 瞳仁紧缩着,还是不能相信他真的出现在这里。
  他不应该身陷麻烦,自顾不暇吗!就算困不住他太长时间,一天,半天,一个晚上总该有的!他怎么能这么早结束,恰好进来——
  孟寒山脸色越发灰白。
  不,不是恰好,他早就到了,他掌握着梁昭夕的所有行迹,知道这房子里发生的一切,如果不是她突然有危险,他可能根本不会露面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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