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章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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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去载,亦此般秋日之时,郑家为贺表哥擢得官职,设秋蟹宴贺之。
  府内诸人,饮乎黄酒,品之蟹黄,赏于菊花。
  唯有她,盘中仍是无膏无黄的细蟹,而本是宴会主者的四表哥,竟能谨心品出家中对她的漠视。
  表哥将自己碟中的蟹黄分给了她,邀她品酒,给她颂诗,为她簪花,甚至夸她人比菊美。
  情之所起,他们未能守礼之节,遂共赴巫山之会。
  本以为,她找到了自己的归宿,谁知醒来后,却得到表哥远赴岭南上任的消息。
  “他抛下了我——他抛下了我——”
  郑三娘双手紧紧攥着榻上的褥子,双眸似滴出了血,恨恨地望向莫婤,似透过她,在质问那负心之人。
  莫婤仍神色平静地同她对视,无嘲笑亦无怜悯,直直盯着她,让她从自己的幻念中醒了过来,继续道。
  表哥走后,她的月事便不来了。
  她泡冷泉、跑快马,百般折腾,身下却迟迟不见红,找不到红花等物咽,更不敢请大夫。
  她苦苦瞒着,每月都找些鲜红之物,伪装月事,还被浣衣的婆子骂小娼妇,这般不知羞。
  然,更让她绝望的,还在后头。
  她的大姐不知为何没能同周府结亲,这香饽饽般的婚事,最终竟稀里糊涂落到了她身上。
  但随着婚期日渐逼近,这个孩子仍在她腹中,坚强地活着,吸食她的血肉和灵魂。
  说道此处,她骤然薅过床上的婴孩,在他耳旁大吼:
  “你个孽种,你怎么不去死,去死啊——”
  一面尖声斥骂,郑三娘一面剧烈摇首,环顾四周。
  “刀呢,我的刀呢——剪子,我要剪子。”
  她霍然起身,举着孩子在房中暴走,疾行了几圈,仍未翻到利器,又倒在榻上,抱紧孩子痛哭,
  “是阿娘没用,是阿娘照顾不好你。”
  见她这般样子,莫婤将身下的胡床,往角落挪了挪,躲得更远了些。
  约莫又疯了大半刻钟,她终是又想起了莫婤,止住泪,放下孩子,理了理裙摆,又笑着规矩坐起身,讲起了后续。
  她无孕吐,亦极少出门,长裙一裹,血裤一装,无人察觉。
  就这般,她怀着八个月份大的身子,嫁去了周家。
  “呵呵呵——周家那帮子蠢货,竟无人识我怀了身子,枉我心惊胆战多日。”
  郑三娘得意洋洋道,还显摆地斜睨着莫婤。
  莫婤平静的表情,终是有了变化,双眸瞪圆,嘴微张,作惊讶状。
  不过,只是见郑三娘这般在意她的反应,怕其情绪再次崩溃,而故作震惊。
  这种事,在衣着简便的现代,她都听说过,更何况日日宽松裙装的大隋了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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